我的所學在特教上的應用

我的所學──人文社會,主要是給予我很多不同的「觀看之道」與「視野」。社會上、世界上,有太多太多與我們不一樣的人─無論是心理方面,或者是生理方面。我們系上的學習宗旨是:擁有多元的思想。了解別人的不同,並給予尊重及願意傾聽,不但該學會接受自己,也必須懂得悅納他人。

影響我最深的,是「心態」問題。很多人常問:「人文社會系出來能幹嘛?」這個問題總是令我哭笑不得……。一般人總是把大學、研究所所學與未來工作畫上等號;事實上,真的完全是如此嗎?

大學、研究所並不是「職業訓練場」,為什麼不能純粹為了吸收知識而唸書?不能為了擴展視野而接受教育?雖然,上述那個問題也許不帶有歧視意味,但仍舊令人覺得無奈……。如果連唸人文社會這種「冷僻」科目的人,都無法得到尊重的話,那那些需接受特教的孩子們,是不是就更難被真正平等對待了?

我很慶幸自己不是那種戴有色眼鏡的人,而這得自於我的所學:

「Try to think, try to see, try to listen - all in another point of view!」

馬克思認為資產階級與勞工階級是沒有地位高低之分的!沒有勞工階級,哪來的生產?沒有螺絲釘,哪來的完整機器?世界上,不知能分為多少種人;黑種人、黃種人、白種人、紅種人……,非洲人、亞洲人、歐洲人、美洲人……,布希曼人、蒙古利亞人、亞利安人、維京人、印第安人,老人、成人……,男人、女人……。種類何其多!難道一定得對每個族群作一番「評估」不可嗎?

每個人本來就有屬於自己的「位置」,我們有什麼資格議論孰優孰劣?我們憑什麼拿自己的標準來評定他人?

接受特教的學生,並不需要「同情」,而是「同理心」。

曾聽過一個真實的事件:一個原本盲眼的女孩,在動過手術後,終於能「看」到這個世界……,但她卻反而「視而不見」,痛苦萬分,甚至想回到之前那個她所「熟悉的世界」……。映在視網膜上的世界,對她來說,是難以接受的「事實」,或者,根本不是事實!原本所認知的世界,是由聽覺、嗅覺、味覺、觸覺所建立起來的;然而,一旦加入視覺,便足以將之前的一切認知所推翻。我想,她也許很難說服自己相信到底什麼才是世界該有的面貌。原先的基模無法經過調適達平衡,「見到光明」對她來說,反而造成她的痛苦……。

這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,而我們總是將自身的想法、觀念加在他人身上;智障者會對自己的低商感到痛苦嗎?我們一般都會覺得智障的人很可憐,但他自身有這樣的體認嗎?反而是照顧智障者的家人比較需要心靈及生理上的鼓勵及支持。眼盲者看不到,造成生活上諸多不便,甚至被人欺侮,但他們對人、對世界的體認,並不一定比「明眼人」差;聽覺、嗅覺、味覺、觸覺的靈敏,使他們對周遭的感知,甚至比我們這些總是慣於只用視覺的「正常人」還要犀利與精準。他們只是「看」的方式不一樣罷了!當我們用眼睛看時,他們往往用耳朵、鼻子、嘴巴、手、等各種身體的感官來同時「看」!所以,「同情」這種心態,我想並非是他們希望的對待和相處之道;同理心以及尊重和幫助更勝於帶有貶低意味的「同情」!

如果能接受世界上有?橙黃綠,有氣體液體固體,又為何會對「人種」的多樣性無法平心接受?多點包容、多點體諒,世間的色彩才會更加多采多姿!